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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生肖的苦衷--蛇

我是蛇,俗稱小龍,在十二生肖里排第六位。昨天看到了一篇雜文——龍的苦衷後,令我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。今天也趁此機會吐吐苦水。中華成語裡有關我們蛇的十個當中起碼有九個是不好聽的,是辱罵我們的。如形容人外貌醜陋就是“蛇頭鼠眼”,一個人心腸狠毒就是“蛇蠍心腸”,壞人湊到了一起就說“蛇鼠一窩”,說貪心多的人是“人心不足蛇吞象”,受到傷害後怕了,也要說“一朝遭蛇咬,十年怕井繩”,稱霸一方、作威作福的壞人就有了“地頭蛇”的名號……總之我們蛇在人類心目中是十惡不赦的壞蛋。

人類的舌頭也夠刻薄的,常常把我們與他們認為好的事物作陪襯,如做事不能有始有終就說是“虎頭蛇尾”,對比鮮明吧;好人壞人混跡在一起,說是“龍蛇混雜”,拿我們與尊崇高貴的龍來對比,那當然是“自慚形穢”了;表面和善,內心狠毒,就說是“佛口蛇心”,好毒辣,好虛偽,好恐怖了……這樣一比啊,我們真是一無是處,感到無地自容,無洞可鑽。

這得怪編出《農夫與蛇》這個故事的伊索,他讓全世界的兒童都上當受騙了,誤讀出我們是恩將仇報的壞人。其實一個大冬天裡,我們都在地里冬眼,怎么可能拋頭露面,一旦露面就凍死了,怎么可能去咬人呢?能把不可能的硬說成可能,把假的說成真的,這就是人類的高明之處。《白蛇傳》裏白素珍是我們蛇的化身,她可是一條知恩圖報、講仁義的美女蛇啊!為什麼不編進教科書,向全世界的兒童作正面宣傳呢?未必說一下我們蛇的優點,也成了你們的敏感詞?真可謂好事不出門,惡事傳千里。人類輕信傳言,長此以往,就把我們的好處一筆勾銷了。

還有一句俗語“人心不足蛇吞象”,我們有這大的能耐嗎?說我們吞一個雞蛋,吞一隻青蛙倒也屬實,吞象那也太誇張了。可能你們搞浮誇風搞慣了,順便也把我們吹一下。要吹就吹點好的吧,幹嘛要吹我們貪心大,總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?

其實我們對人類的貢獻也是說不完、道不盡的。我們身上的肉是人類的美食,膽給人類治病,防身的蛇毒還可以治絕症……你們貪圖我們身上的好處,弄得我們快絕種了,那我們向你們人類求過什麼?既不要你們養,也不偷你們的食物。希望人類能醒悟,早日與我們和諧相處。